白漠惊呆了，张着嘴，半天说不出话来，过了好一会儿，才道：“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。”
如今的白漠已经不是那个守身如玉的白漠，已经通晓男女之欢的乐趣，心想龙族对此事看得极重，龙渃汐居然一次都没提过，八成是真的怕了白漠。
老玄武感慨万千，慢慢道：“世间也有龙阳之癖的说法，真人可还记得龙渃汐身边的那个美艳侍女吗，她本是龙渃汐的意中人，但是在龙渃汐逆鳞被拔之后就果断离开，回到了龙族。此次龙渃汐回去探望，没想到那个侍女已经嫁人了，唉，世事无常啊。”
白漠闻言微张着嘴，一下子愣住了，过了良久，才嗓子发干的道：“我去把逆鳞找出来罢。”
白漠站起身，穿好衣服。
老玄武鞠了一躬：“那我替青龙和龙渃汐谢谢真人，接下来是否要我为真人遮掩气息，以防被慕长老发现？”
白漠沉默了会，点点头。
临走前，白漠还是先写下一封信，留在床头，让慕清珆不要胡来。
如果愿意，白漠会自己回来。
老玄武撑开阵法，将白漠笼罩进去，心思微动，那八卦就串联成环，如同手环圈在白漠手上。
白漠眼里闪过诧异的神色，不禁道：“玄武你的阵法又精进了不少，居然能把阵法幻化得如此方便。”
老玄武闻言笑了起来，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，道：“毕竟是本家的本事，可不能落下了。”
天下阵法，皆出八卦。
若论布阵算卦的本事，这天底下怕是没有几个修行者能和老玄武相提并论。
而且老玄武的龟壳上有八卦阵纹，无时无刻不在推演，这点是谁也比不上的。
老玄武的岁数就算白漠也不清楚，阵法水平到了那种地步也未可知。
只知道从神霄派创立之初老玄武就已经是神霄派的镇山神兽了，一路下来不知看过多少沧海桑田，世事浮沉，每一任掌门的一生它都看在眼里。
老玄武身上也总是保持着那副慈祥老人的姿态，不争不抢，像一个和蔼的小老头。
在阵法掩盖下，白漠的气息彻底消失，只怕慕清珆站在眼前也难以发现。
当年白漠想找老玄武也不得不稍费心神。
那沉甸甸的龟壳，就算白漠想要劈开也不是一剑之事。
一人一龟，边走边说。
老玄武道：“那紫色光球究竟是何来路，真人可有头绪。”
论起飞升的事情，老玄武比白漠都要关心，好像它才是飞升的那人。
其实也不怪老玄武操心，他身为玄武，寿命悠长，只怕人族毁灭了它也能活得好好的。
但也正因为如此，老玄武想要飞升受到的天道桎梏也比人族更加牢固，轻易无法破开。
如果不算白漠，那么上一个飞升者已经是三千年前的事情，老乌龟记得那是齐云派的上上上上任掌门。
当年老玄武还觍着脸去齐云派跟人家论道。
对于飞升，老玄武可太渴望了。
说起紫色光球，白漠也没有什么思绪。
这段时间来，他和慕清珆日日笙歌，两人一有时间就紧紧拥抱在一起，从清晨到黄昏，从夜晚到黎明，床单换了一套又一套，如果不是因为宗门事务，慕清珆不得不出面，否则两人早已经换了床单，再次翻云覆雨。
才走了几步路，白漠又想起了慕清珆雪白的胴体。
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畏惧现实而渴求慕清珆的安慰，还是真的沉沦在男女之欢当中。
一边的老玄武滔滔不绝，自顾自的分析起来：“真人，世间修行功法以我神霄派最为中正平和。”
“所谓中正平和，也就是说修行到巅峰，就会浑圆流转，没有破绽。既无所长，也无所短，按道理不可能被瓦解。”
难道是白漠的修行不够？
这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究其原因，白漠一清二楚。
白漠修行的功法是师傅给他的，但也是神霄功法的其中一种，万变不离其宗。
神霄功法追求中正平和，但白漠正是巅峰时期，睥睨众生，独步万古，和功法初衷相互违背。
因为有所长，也有所短。
但白漠强大的实力让任何人都发现不了缺点，包括他自己。
直到那颗紫色光球出现，刹那间瓦解白漠的功法，让他的一切自信化为泡沫，道心不可阻挡的出现裂缝。
从来只有白漠压制别人，何时他被别人压制过？
心中的阴影在观察不到的地方滋生，白漠不愿意回想起当时的事情。
老玄武聊得很兴奋，仿佛看到功法精进的可能。
白漠敷衍的啊嗯对对，时间慢慢流逝。
一人一龟沿着山道前行，周围偶有路过的弟子，均无法发现。
很快，两者来到了一座笔直山峰下。
墨浪峰。
漆黑如墨，形如海浪，是白漠的府邸之一。
白漠有时会在这里闭关，那一次打败龙渃汐后，刚好随手把逆鳞放在了府邸内。
不过龙渃汐搜寻的是白漠最常居住的地方，因此没有找到。
“居然随手放在闭关的地方，真人您把逆鳞当什么了……”
墨浪峰白漠不常来，因此玄武第一时间没有想到。
进入府邸，老玄武第一眼就看到桌上的逆鳞，被放在茶壶旁边。
老玄武震惊得像半根木头愣在那边。
“真是没想到啊……”
老玄武哭笑不得，看向白漠，后者走入一间卧室。
“真人，您这是……”
白漠走入房间，翻箱倒柜，找出压在柜子下面的一个箱子。
打开后，里面都是白漠年少时的衣服。
“这是……”
老玄武想起来了，这是白漠师傅灵玉姬亲手给白漠缝制的，白漠成年后不再穿，便收了起来。
老玄武感慨万千，当年灵玉姬也是仙子般的人物，绝代风华，佳人无双，没想到也会做出培养鼎炉这种自甘堕落的事情，如果真人不是天资无双，恐怕已经丧命了吧？
白漠挑选一件他以前最常穿的衣服，换在身上。
然后将剩下的衣服搬到屋外。
“真人您这是……”
老玄武看着白漠的背影，心中不是滋味。
白漠淡淡道：“玄武，都烧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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